深秋的雨丝斜斜掠过青石板路,打湿了胡春风单薄的外套。老人攥着皱巴巴的房产证,站在自家院门前望着紧闭的雕花木门,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屋檐下的铜铃在风中摇晃,发出细碎的声响,却再也唤不来往昔的温暖。
三年前的场景突然清晰如昨。那时的李雪松夫妇刚搬进二楼,侄媳妇总带着笑递来一碗热汤:"叔,您尝尝我新炖的银耳羹。"胡春风摸着空荡荡的碗底,喉头发紧。他孤身一人多年,膝下无儿无女,看着年轻夫妇忙前忙后的身影,心里渐渐升起暖意。
2025年初的那个雪夜,炭火噼啪作响。胡春风颤抖着铺开合同,笔尖在宣纸上悬了许久:"雪松,只要你们照料我到老,这房子以后就有你们一份。"李雪松急忙握住老人的手:"叔说的什么话!照顾您是晚辈该做的!"鲜红的手印按在合同末尾时,窗外的红梅开得正艳。
房产局换证那日,工作人员看着胡春风把李雪松的名字郑重填进共有人栏:"大爷,这可是大事,您可想好了?"老人笑着点头,没注意到身后李雪松夫妇交换的眼神。从那刻起,屋檐下的阳光似乎都变了味道。
"老东西怎么这么多事!"侄媳妇摔碗的声响震得窗棂发颤。胡春风缩在沙发角落,看着曾经堆满温馨的客厅如今满地狼藉。自从名字上了房产证,年轻夫妇的态度急转直下,争吵声成了家常便饭。更让他心寒的是,十天前的雨夜,李雪松竟将他的被褥扔出门外:"这房子现在有我一半,不想受气就滚!"
法律援助中心的白炽灯刺得人眼睛生疼。胡春风把合同摊在渠成顺面前,纸张边缘被泪水浸得发皱:"他们当初答应照顾我,现在却......"张彩娇递来的纸巾很快湿透,方梅的录音笔静静记录着老人的哽咽。
"这是附条件的赠与合同。"周万全推了推眼镜,钢笔尖在《民法典》第663条处轻点,"受赠人严重侵害赠与人权益,赠与人有权撤销赠与。"戴世龙气得拐杖直敲地板:"忘恩负义!把老人赶出家门,这已经构成严重违约!"
法庭开庭那日,旁听席坐满了老街坊。李雪松夫妇穿着笔挺的西装,却掩不住眼底的慌乱。"合同签了,房产证也改了,房子就该有我们的!"李雪松梗着脖子辩解。胡春风的代理律师却呈上厚厚一摞证据:医院病历显示老人因饥寒交迫染上肺炎,邻居们的证言密密麻麻写满八页纸,甚至还有偷偷录制的争吵视频。
"根据法律规定,"法官的声音在寂静的法庭回荡,"受赠人对赠与人有扶养义务而不履行,赠与人可以撤销赠与。现判决撤销房产共有约定,李雪松需配合办理产权变更登记。"
宣判那一刻,胡春风颤抖着摸出胸前的老怀表。表盖内侧嵌着泛黄的全家福,那是他和早逝的妻子最后的合影。走出法院时,方梅轻声询问感想,老人望着远处初升的太阳,眼角闪着光:"这房子啊,终究还是守住了心里那份暖。"
此后,兴华普法法律服务中心多了个特殊顾问。每逢社区普法讲座,总见胡春风戴着老花镜,用自己的故事讲解《民法典》:"这法律啊,不仅是条文,更是给人心兜底的伞。"而那栋老房子的二楼,重新挂起了招租启事,只是窗台上多了盆红梅——无论寒冬多久,总有绽放的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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